故逝怀念老余情感美文 从家到老余坟头这段路,小郑走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小郑都满心恐惧。 倒不是说老余的坟头多少凄凉可怖,尽管孤零零的,也有迎风嗤笑的小雏菊,一没收住就笑折了腰。况且老余走的时候是含着笑的,面容和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六颗上齿。用尽了最……
故逝怀念老余情感美文
从家到老余坟头这段路,小郑走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小郑都满心恐惧。
倒不是说老余的坟头多少凄凉可怖,尽管孤零零的,也有迎风嗤笑的小雏菊,一没收住就笑折了腰。况且老余走的时候是含着笑的,面容和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六颗上齿。用尽了最后一丝真诚。
恐惧是因为太这段路远了,小郑还抱着只猫呢,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小郑从不敢胡思乱想,一路上,他怀念老余。这是唯一不会出岔子的事情。老余的音容笑貌,像一条浅浅窄窄的小河,从坟头流到家门口,又从家门口逃回坟头。
小郑是看着老余走的,一点儿也不悲伤,也许是老余的笑容感染了他。他捋着猫毛,懒洋洋地迈着步子。赤脚扎在泥地里,滑溜溜的。他想,老余的一辈子,又一辈子,一定是个轮回,虽然他看不见。由生向死,由死入生。比起又长又臭,难保不烂尾的生,死是一瞬间的事情,电光石火,却可忽略不计。
小郑用手比划着一个回环,怀里的猫咕噜咕噜。如果这个回环是一次锻造成型的,不就无始无终了吗?一个婴孩出生了,他的一辈子也就出生了,不再有变数。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小郑使劲把脑袋里那根弹性系数最高的筋扯回来,怀念老余。
似乎脚底长出了厚厚的茧,烂泥长成了凌厉的石块。终于到了老余的坟头,没有看到雏菊。石块上长出了白丝绒一般的霜冻,春天已经长成了冬天……
怀里的猫倏忽一跃,就从坟头回了家。小郑木然地回过头去,掌心还留着一根猫尾巴的温度。
如果这个回环是一次锻造成型的,不就无始无终了吗?如果不是,现在,一定是一个缺口。现在往前走,还能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