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廊桥遗梦》后感观《廊桥遗梦》后感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秋日的阳光从窗帘后面倾泻下来。外面已是大白天。人们都在过白天。我很清楚这一点。然而,我仍然在床上昏睡。 我还有许多工作要作。即使现在起来也未必完得成。我更清楚这一点。然而,正是这个念头把我压在床上……
观《廊桥遗梦》后感
观《廊桥遗梦》后感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秋日的阳光从窗帘后面倾泻下来。外面已是大白天。人们都在过白天。我很清楚这一点。然而,我仍然在床上昏睡。
我还有许多工作要作。即使现在起来也未必完得成。我更清楚这一点。然而,正是这个念头把我压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这个念头让我窒息。
然而,它也同样给我安全和舒适。我在被子里伸展四肢,皮肤感受到凉爽和松软。真是惬意的温柔乡。
这大概就是奴隶状态吧。我们同时感到压力的重负,又同时在无所思无所想中享受安全与舒适。即使被迫行动,也只需在鞭子的驱使下完成“工作”。
“工作”,多么名正言顺的词。
而老师却告诉我,“工作”一词的拉丁语原义是一种“刑具”。与“工作”配套的是“周末”。难怪《唐顿庄园》中的伯爵老夫人在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惊愕又天真地问:“What...what is a weekend?”
然而,我并不是说“奴隶”与“贵族”是身份的标签,是牢固不可破的阶层烙印。或许,它们在现代社会中,已软化为人的精神状态,或生活方式。它们可以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甚至在同一个人身上不停流转。
这正是我在《廊桥遗梦》中所看到的故事。一个看似老调的故事。
弗朗西丝卡,美国乡村的一位普通农妇,农夫的妻子,两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每日的繁重劳作,让她隐隐感到,自己正渐渐远离年轻时的美梦。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与来到当地取景的摄影师罗伯特相识,两人相知、相恋,共同度过梦一样的四天。而弗朗西丝卡却立刻面临了抉择:与罗伯特浪迹四方,还是留下来继续做一个农妇。在短暂而痛苦的挣扎后,她选择留下来。
于是,人们评论说,这展现了浪漫的爱情和家庭的重负之间的张力。然而,在我看来,弗朗西丝卡的高贵之处,正在于她靠自己的力量,跨出了这个二元对立。在影片结尾,大雨滂沱之中,弗朗西丝卡在卡车中看到罗伯特,他正用节制而渴求的眼神询问她的决定。片刻之后,她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里面饱含坚定和深情。
在我看来,正是这个笑容,显现出她的超越和自由。从此,她不再被动地劳作,也不再被动地被爱欲所驱使,从此,她成为自己的主人。
一个新的弗朗西丝卡,第一次行使她的自由,她没有选择在未知世界中的有创造力的生活,而是选择承担家庭的责任。
然而,这难道不是退回到了前面所说的浪漫与重负的二元对立之中了吗?如果家庭的责任重又变回家庭的重负,那么,弗朗西丝卡就并未获得新生。只有以自主的选择作为前提,责任才得以第一次建立,而相对应的,对于没有自由的个体,任何外在的要求都有可能变成负担,驱使她、奴役她。
正如我在赖床的上午所感受到的重负,这样的压力和奴役是活生生的经验。重负之下,几乎无创造的可能。而责任之中,却常常蕴含新生。在多大程度上,重负退却,责任升起,创造迸发,或许就取决于在多大程度上我们所能开创的自由吧。
而那更为深邃的自由之中的重负,恐怕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才能独享的吧。不知弗朗西丝卡体会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