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的随想 漂泊在外,生活在南北方人的包围中,能听见一两声乡音,感觉特别惊喜,尤其能听得见家乡独具特色的方言,那更是亲切万分! “蝉的幼虫叫结了龟子,结了龟子长大后叫结了(liao)子。”初夏,是捉蝉的时节,且不说蝉的幼虫味道鲜美,就是捉了一些来卖,也能卖……
方言的随想
漂泊在外,生活在南北方人的包围中,能听见一两声乡音,感觉特别惊喜,尤其能听得见家乡独具特色的方言,那更是亲切万分!
“蝉的幼虫叫结了龟子,结了龟子长大后叫结了(liao)子。”初夏,是捉蝉的时节,且不说蝉的幼虫味道鲜美,就是捉了一些来卖,也能卖不少的零花钱呢。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我们早早的就拿着手电筒赶到了河边的小树林。平时河边的小树林少有人来光顾,野草分外旺盛,有的地方深可没膝,有点瘆人,但是在蝉的幼虫的美味诱惑下,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天时间,就能在草丛中踩出很多的羊肠小道。天慢慢黑了,蝉的幼虫开始从地下爬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寻找合适的小树,然后慢腾腾的往上爬。这个时候手电筒就发挥作用了,远远的看去,树干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动,那就是蝉的幼虫了,赶紧的跑去,拿下,放进准备好的大瓶子里,然后再从其他的树上寻找蝉的幼虫。捉蝉的幼虫的人很多,需要你跑的快,眼神还要好才行,最好的时候,一晚最好捉过二百多个。
“有一种麻雀叫家雀仔,有一种喜鹊叫恨木佛子。”麻雀在我的家乡,是一种很普遍的鸟,成群成片的出现。对于麻雀,我对它们的印象不是很好,原因就是它们经常偷吃晒在平房上的谷子和其他的粮食,害得我时不时的从屋里跑出来追打它们。想打牙祭的时候,就去捉麻雀,白天不好捉,只有在冬季大雪铺满大地,鸟儿们无处觅食的时候才行。在庭院里扫开一大片空地,撒上谷子等粮食,支上一个箩筐,用一根小棍撑起来,远远的用绳子拴着,看麻雀走进筐的中央时,一拉绳,麻雀就被罩在里面了。这种法子捉的比较慢,我们习惯晚上捉麻雀。麻雀这种鸟比较懒,不会自己做窝,就在屋檐下面寻个小窟窿,钻进去,叼点碎草,毛线什么的,铺上去就成了窝。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麻雀们都回窝打盹的了,这时拿着手电,扛着一个小梯子,顺着屋檐走,看见哪个屋檐的瓦片下,窟窿比较大,比较光滑,那肯定就是麻雀窝了。小心的放好梯子,爬到洞口下面,用手电筒照住洞口,手伸进去,一抓一个准,一晚能捉不少呢!只不过我们一般不捉,被麻雀闹腾急的时候我们才这样做。
“有一种蚯蚓叫踢楼穿,有一种蛇叫长分。”家乡在山区,蛇自然不少,坝堤中,金银花墩里,草丛中,到处都是。小时最怕蛇,说不出理由的怕它。现在想来也许是蛇凉飕飕的,浑身的花纹有点恐怖,长着獠牙的缘故吧。记忆最深的是小的时候和父亲一起采摘金银花的时候,发现有一株金银花,花开的非常多,花针子也很长,于是颠颠的跑过去采摘了。采着采着,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仔细的往金银花墩里一瞅,“俺滴娘呼子神来”(妈呀),一条红红绿绿的红花子蛇就在里面盘着,我咣当一声扔掉篮子,撒腿就跑,表跑边喊父亲,“里面有条大长分!快跑!”父亲不但没跑,反而走过去,一把把那条蛇拎了出来,手一抖,那条蛇就软软的趴在那里了。从那以后,采摘金银花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里面爬出一条蛇。
自小求学在外,三十多年的光阴倏忽而过。虽说乡音不改,但也受南腔北调的影响,有所改变。每逢回家乡,不相识的人问我“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总会老老实实的说:“我就是本地人!”随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