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的童年的画卷 常忆起小时外公载着我兜风。那拂面的清凉的风是最先从那已记不太清的童年记忆里吹来的。我感到那凉风徐徐而来,急急地落下一个道不尽千言万语的吻,尔后便跑开了——当然,风是不忘将我细小的碎发带到耳梢的。 蓝天,白天,灰鸽渐渐明朗起来了,我是坐……
多彩的童年的画卷
常忆起小时外公载着我兜风。那拂面的清凉的风是最先从那已记不太清的童年记忆里吹来的。我感到那凉风徐徐而来,急急地落下一个道不尽千言万语的吻,尔后便跑开了——当然,风是不忘将我细小的碎发带到耳梢的。
蓝天,白天,灰鸽渐渐明朗起来了,我是坐在自行车前篓里的,诸景诸物自然都能看见,屋子、马路瞧厌了,我便把自己的小脑袋抬起来,去打量天上。
天总是这样湛蓝,澄澈,没有杂色,似乎在与云比赛谁更干净。白云则是棉絮般,懒懒地,从这朵到那朵,徐徐地扯出丝来,并不是被外婆拿去绕线织毛衣了,只是变幻个样子,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鸟飞来了!每看见鸟的.身姿,我都要指天空大叫:“鸟!鸟!”外公告诉我那是灰鸽,大声叫可是要吓跑的,可仍就不管不顾地兴奋地,大叫着,尽管我的确瞧见那灰鸽的翅膀确乎扇得更快些。
眼看着灰鸽飞远了,也等不及下一只来天空上扑扇灰色的羽翼。外公载着我来到外婆洗衣服的石井旁,牵着我的小手去看那一口大大的水井。
水井口是用青石板砌成的,方方的,围了一个刚好供我柱下巴的高度。井沿上总有一个用绳子系着的取水的桶,扔下井去总能轻松打得一桶满满的井水,拎到洗衣服的石台上时,一路总要洒下许多,使得井沿周围的石板上湿漉漉的,青灰色的石板更添了几分井水的灵气。
我趴在井沿上往井里看,井是很深很深的,水没没到的上部布满了绿绿的青苔,水很清澈洁净,只是井深了才显得这一口井水底下是变幻莫测的。石井幽幽,倒映出天上的景象来了,天便在石井中湛蓝,云便在石井中变幻,连灰鸽也在石井中振翅飞过,我自然还要喊鸟,只不过是冲着井中的鸟影喊。
我常常专注地盯着这口井一下午,水波荡漾叫我觉得有逸味,水纹蔓延也是极有看头,最有趣的是有人打了一桶水,井中的景象全然破碎,又慢慢拼凑成完整的。
到了归家的时刻,院门前栽种的无花果树是我流连的好去处。这是一棵很繁茂的无花果树,枝伸得很广,交错着密布着,叶子更茂密了,同枝齐撑起一片广茂的绿荫。这棵生机勃勃的果树为我带来沁人的绿荫,在绿荫之下,不会没有乐子可寻。我摘得一片叶子,用茎部白色的浆汁来画画,绿叶子上衬些白色的线条我自己很得意,常自豪地拿给外婆看,她和蔼地笑着,不知是为了这片绿荫而笑,还是为了我的画。
风清爽,和煦的颜色,天的湛蓝,云的洁白,灰鸽的轻盈,井水的深蓝,无花果树富有生气的绿色,便是我生命的底色,构成了我多彩的童年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