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黑格尔的那群人的杂文随笔 请放心,这并不是一篇严肃的哲学论文,原因很简单——我并不敢说自己读过黑格尔。这对于一个致力于考入高等学府的文科生来说,也许是一种悲哀,说明我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走得并不远,甚至可能根本没上路,不过并不重要,反正我想讲的,还是读黑……
读黑格尔的那群人的杂文随笔
请放心,这并不是一篇严肃的哲学论文,原因很简单——我并不敢说自己读过黑格尔。这对于一个致力于考入高等学府的文科生来说,也许是一种悲哀,说明我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走得并不远,甚至可能根本没上路,不过并不重要,反正我想讲的,还是读黑格尔的,那群人。
活在我待的这个地方,不会辩论和慷慨激昂的阐述自己思想的人,是会面对诸如“你是谁呀”这种打脸问题的。即使老师口口声声说着,你们太不像文科生——尤其是成绩还很好的文科生——了些,不够狂,我想他心里还是明白,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底下总是暗流汹涌,而他能看见的一朵小水花,往往象征着后头有巨浪滔天,只不过全班同学默契的把争论和演讲挪到课件和自习,宁可沉浸其中时撒些集体拉肚子的拙略的谎,也不愿向他交代刚刚讨论了什么,若是硬问,大约会被气个七窍生烟。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的信念就是,老师总是错的。
老Z算是个中翘楚,曾把语文老师辩个哑口无言并以此为荣长达半个月——这期间他的语文作业是其他人的两倍——直到另一位同学也获此殊荣。我曾有幸和老Z同桌半个学期,纵览了他的.书单,对于他这种资深文科生,辩论发烧友而言,什么《庄子浅说》、《中国哲学简史》都已经是过去了,连《瓦尔登湖》都排不上前几位,能让他安静坐下来,带上眼镜,老老实实花一下午时间啃上几页的必定是诸如《纯粹理性批判》《逻辑学》这类如雷贯耳的大作。虽然其间翘掉了一节历史,一节地理,没有写数学作业,他还是能一边对我动弹不得的耳朵大发品评,一边抄我的数学作业。有老Z在边上的日子总是热闹,他会以关西大汉的豪迈舌战群儒后扭过头来,喊你爸爸央你帮他带午饭,费事,但充满了心理和学术成就感。
小R和他就不一样,是那种你看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叫她爸爸的人,而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个茁壮成长的好学霸,有了这个后桌我总算也能抄抄别人的数学作业。但小R有两大缺点,一是她的名字,有一个叫你怀疑自己的舌头少根筋的读音,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含义,即使在我们班也鲜有人叫对。其次是,小R很少和人辩论,她通常选择一击秒杀,教你怀疑自己刚刚的理论就是堆垃圾,我被一剑封喉一次后就选择与她短兵相接,宁可装疯卖傻也不自取灭亡。还有一点也很烦,她是个和老Z一样的书虫,也幸好她不会宣讲自己的体会否则我就只好接一盆水,深深的淹死我自己了。
当然了,在别人眼里我并不比他们好多少,话多嘴欠神经质,一入书海不知愁,去借书的时候,老先生也评价我们读的书太高深,有些眼高手低,因为“这些都知道我这个水平才能看懂的书”,我嘻嘻一笑回答长江后浪推前浪,被老爷子一拐棍敲死在地板上也许是活该,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啃书的信念。读文的小屁孩们日后有的是时间积淀,融会贯通,时下我们该做些小屁孩的事,眼高于顶,随时上天。中年人负责发展,老年人负责指导,年轻人就只好负责质疑,去疯,去吵,去喊,去骂,用尽最后一点评头论足的机会。
当北京寒风凛冽,我们因为雾霾不能去跑操,兴高采烈地抱着书溜出教师,去找一个隐蔽又阳光灿烂的地方,摊开黑格尔的《逻辑学》,向死亡诗社里那些中的年轻人一样,一人一句,大声朗读,兴奋争论。
读黑格尔的那群人像疯子一样。
可是一群快乐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