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日记忆的美文 记忆总在那个冬天里打转,千景萧条、万木枯荣,大地在生灵的沉蛰潜伏里归向沉寂,一切都是灰灰样子、毫无生气。即使月高星疏的夜晚,搓着冰凉的手走在路上,咳着寒气,被动的接受一切冬日的严寒与无趣。偶尔一声两声躲在墙旁玉米秸秆垛里的麻雀,在急促……
关于冬日记忆的美文
记忆总在那个冬天里打转,千景萧条、万木枯荣,大地在生灵的沉蛰潜伏里归向沉寂,一切都是灰灰样子、毫无生气。即使月高星疏的夜晚,搓着冰凉的手走在路上,咳着寒气,被动的接受一切冬日的严寒与无趣。偶尔一声两声躲在墙旁玉米秸秆垛里的麻雀,在急促的犬吠声中唧唧喳喳,显的那样令人讨厌。
如同我曾经讨厌过的村庄,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曾经为那里的闲言碎语厌烦,曾经嫌弃那里去愚昧落后,曾经憎恶那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村落里原野里的每一条崎岖不平的黄土道,冬雪夏雨都让它们泥泞不堪异常难走,所以不喜欢雪,不喜欢雨,也攥着拳头在心中起誓----一定要走出这个地方。
雪景在那个村落里,在成长的过程中,是不屑去欣赏的,踏着厚厚的积雪,狠狠的踩出一串深深的脚印,没有了往日桐树园里疯跑、踢毽子、跳绳儿的狂热,仅有的一双布棉靴完不成“志在千里”的使命,禁足在一团红火旁,挤着棉靴里的雪水烘烤着,一场大雪阻碍了所有除上学以外的行走,一双棉靴成了佳境入心的桎梏!
为了稳定姊妹们的心,也为了避免看到我们因不听话踏雪疯狂后,托着一双冰碴子棉靴回家受冻的样子,下雪的时候母亲总喜欢在红红的火盆上架起一顶铁锅,将玉米粒慢慢炒熟,分享给我们,屋里香飘四溢,炒玉米被嚼的“嘎嘣、嘎嘣”响,那是童年最美的零食,外面已不再是那样的诱惑难挡。
课文里的《第一场雪》熟记心间,看景不如听景的事实此刻显得淋漓尽致,看着冰雪覆盖下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尽不见妖娆半分!弟弟曾学着课本上,把竹筛用系着绳子的棍子支起,希冀扑获一只麻雀来摆脱雪日的无聊,可一无所获。寒冷把热情击落,打着寒战期待这场大雪、这个冬天早点过去!
一场大雪尽管厌烦,但雪下时就离期盼的新年、离春日的温煦阳光越来越近,所以冬日是怀揣着希望的,在梦里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听见破冰的声音、花开的声音,梦见在暖暖的阳光下奔跑!
记不得是哪年的'冬天,一场大雪堆在了寒假的第二天、第三天……急于进城给我们买过年新衣的母亲,早早的叫醒了我,匆匆的吃过早饭,天色微亮便出发了,雪冻结成块在凸凹不平的道路上,小心翼翼行走其上,母亲说趁早雪未融化,路就和城里的柏油路面一样,布鞋(靴)里就不会进水了,所以幼时脚踩母亲亲手缝制的布靴的我们,对柏油马路充满向往,极力想走出那个村子,为的只是能天天走在柏油路上,布鞋不再被雪水浸湿,不再受那份寒冷,现在想想真的滑稽可笑!没有了母亲的千层底棉靴,走在什么样的路上都少了一份踏实,不管脚再温暖,心却是少了一份依靠。
所谓景由心来,进城的激动、新衣的诱惑让我没有理由为这场雪伤神,和母亲穿过村子,心情是欢喜的。哞哞的牛叫声在屋前的桐树园里悠扬 冗长;几家草房的椽上挂着一排排一尺多长的冰条亮晶晶的,有着童话般的美;村前的河床旁边垛着成垛未来得及浴开及晾晒的红薯粉条,塑料布罩着,像一个个蒙古包儿,连脚步也是轻快的了。
哼着歌儿,晨曦微露的时候,和母亲气喘吁吁的爬着村对面的那架大坡,母亲细数衣食住行,家长里短的说着村里的一些新鲜事,一路尽是景色。兴致来时我加快了脚步,把母亲甩后几十米,待爬上坡顶回头看着母亲,我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却的美景!
低矮不平的屋舍白雪覆盖错落有致,屋顶炊烟袅袅,绕过屋外疏密有致的树木消在空中,一轮太阳微微升起,金色的光洒向白雪皑皑的千沟万壑,洒向层层叠叠的梯田,洒向树木房屋, 站在高处,俯览整个村庄,回忆着《沁园春、雪》里的句子,再次俯览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户一舍,一切印在了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