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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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  黄鹤楼这首诗是送别,而登金陵凤凰台更多的则是怀古。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这两首诗具体有什么异同之处呢?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黄鹤楼 [唐]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

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

  黄鹤楼这首诗是送别,而登金陵凤凰台更多的则是怀古。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这两首诗具体有什么异同之处呢?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黄鹤楼 [唐]崔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登金陵凤凰台 [唐]李白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注:(一水:又作二水)

  以下看法,按序排列,以使简单清晰

  1、一水中分白鹭洲,是一水还是二水。个人认为应当是“一水”,并且一水为佳。何以故?一水被中分,则为(临时)二水,此可想而知也,此处用的是省略手法(一水被中分于白鹭洲)。同时被中分一水数公里后又合流,终为一水,实为一水,较之“二水”更为准确。再从朗读时语感(这很重要)来说,一水气势较二水为雄。这纯粹是一种感觉,难以向外人说清(应该也能勉强说,不过实在费神,这里就不说了),也许只在于内行之间的相互理解。不能说这样说话不行哦,唐玄奘师兄在论道时说(大义):(证道境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根本就不是向外人解释,纯粹是说“自己理解就行”,不到这个境界就没法理解,这话好像有些不讲理,竟然也能流传千古的。只是不知道玄奘师兄到底证了多少果,后来得病了,好像也不知道是自己前世种的什么因。

  2、崔诗好就好在第四句“白云千载空悠悠”。如果说崔诗之艺术高度可以打95分,但如果没有这一句(改成了其他意思或类似意思的句子,比如说,“江草白蘋春复秋”,我信口捏的一句),那么,其得分可能要从95分直接下降到85分。

  何以故?从意象(意思和气象)的高度、句子的技法、用词的学雅(学问典雅)三方面来看,崔诗前三句,其实用词简单,有些类似于大白话档次的词汇(我是说有些);句式技法上也简单,都是正装句,没有倒装,也没有比拟、夸张等手法,句式上并无难度和华美。当然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意象,但从意象上来说,如果没有第四句的拔起,也只是较普通的意象,最多算一流的意象(其实我存疑),而不是特出(超一流)的意象。直到有了第四句,前三句才得以画龙点睛了。

  第四句好就好在其是景、情、意交融的千古警句,即使是单独拿出来看,也是如此,是大有兴亡、变幻感慨、意象空阔的融情、思于景的警句,这是崔诗超出李白的地方。

  3、崔诗的第二好,是前四句中,颔联(第三、四句)没有对仗,有奔腾流走气,气势的推升溢出了格律的框架,显得雄浑有张力。此点对比李诗三、四应当可以感觉到。当然,格律并不一定影响气势,这里是具体就事论事而言。

  至于崔诗的第五、六句,其实只能算是一流甚至准一流的写景句,技法与意象上都不算特出(比如说单独看就及不上“云间路绕巴山色,树里河流汉水声”之类技巧而华美的句子,但其境象还是比较好,比“云间”句要显得明晰一些,画面感强,容易想像),只是与前四句结合浑成而已,但浑成很重要,因为诗以气为上,浑成才能有劲气,才能让诗显得圆整、隽永而耐读。

  4、李诗的技法水平其实超出崔诗,但意象不及。李诗前两句即概括了崔诗前四句的内容,相对精练(但诗不是以精练为第一要素的,而是气势和意象),第二句技法上较崔诗前四句任何一句甚至都要略高,但无超一流警句甚至一流警句(一流警句当如:“满天风雨下西楼”之档次),第三、四句,李白并没有完全模仿崔诗,是按照七律标准格式要求对了仗的,其实对仗受到格律拘束本身不是关键,关键是写得比较平,句式技法、意象上都只是一般,更谈不上雄浑的气势。(雄浑者举一例,当如:“征驿马嘶风满树,别筵人散月当楼”之类,这里临时想到,就举此例。其实还有很多,举其他的也许更合适)。综合地说,前四句是比不上崔颢的气势和意象的。

  那么说颈联(第五、六句),这两句技法好,意象华美高于崔诗同位置两句,“一水”句更是用了省略手法,句式技法比崔诗明显要高。但是有个问题,个人理解,这里的景和情有些脱节了,有些为写景而景的感觉,没有达到情景交融。“三山”句还罢了,可以为后面的“长安不见使人愁”作伏笔,但“一水中分白鹭洲”则没有看出其寄托所在。当然,其实一般的诗是可以这样写的(就写景以作衬托),但作为最高水平的佳作,应该是注意细节的,这样写,产生脱节感,情绪不能有条理地继续拔高,是会影响诗的评分的。总之,在这一句中,看不到明显的情,不像崔诗“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虽然句法技巧简单,但有见芳春佳色而有思故园、亲人之感,逻辑、意象上都是很顺的。

  综上述,李诗中没有一句景、情、意交融的千古警句,这是李诗吃了一个大亏的地方。

  5、崔诗的乡园之愁和李白的家国之忧,谁为高?我20多岁时曾观孙琴安编著《唐七律诗精评》,内中历朝代评者数十家,一般皆以李白之“家国之忧”立意为上,原因是国家安危大于个人悲欢。

  我却不这样认为,我想说的是:错!皮相之语。(原谅一下,这里语气有点张狂,只是为了枯燥的行文而提点神而已)。这要从崔诗的整个意思来说起。崔诗的整个意思,是登黄鹤楼而思昔年的仙人,而见芳春之景,而生春愁而思乡园之亲人。其意思就是仙人不可见(仙缘难遇),长生不可得,还是珍惜身边人、眼中人吧,《意气谱----反菜根谭》中也曾说(大义):人生万事,唯留情而已。

  崔诗实际上讨论的是一个人生的终极归宿问题:或成仙长生,或留情于世。希望成仙长生,并泽及家人一起成仙,此泽及家人意在文中未明确显示,但此人之常情,并且从后四句中可以反推此意;但仙人难遇,姑且退一步而留情于世。这是一种对终极归宿的感慨与无奈,这一点与张若虚兄(大哉我张兄,张家之光荣,不是千古第一诗人,却是千古第一诗)《春江花月夜》是同样的主题,不过崔诗没有表达得那么显明、华美而已。

  而李诗的“长安不见使人愁”,全诗实际上讨论的是一个社会问题。从遗迹凤凰台,到历代帝王丘陵(坟墓),到有些脱节的写景,到最后的点题,说的是“凤凰神鸟已不见(主旨似在感慨人事变迁,而非感慨修仙),朝代多变迁,当着眼于社会问题,安邦治世之事”这样的主题。在李诗中,主旨在“朝代多变迁,留心于匡扶社稷”,而写凤凰神鸟来集旧事只是发起由头,铺陈文字,并不是主旨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点从其写凤凰往事只写了两句,后两句就转入世俗事变迁的描写也可得见。

  这里就要说到三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三观是从大(范围)从根本到小(范围)到枝节排列的。李诗讨论的,我认为属于价值观和人生观相交叠的主题,而崔诗讨论的,是人生观和世界观相交叠的主题。崔诗实际上讨论的是归宿问题,而不是过程问题(天地一逆旅,人生数沙鸥。下半句是我自己捏的)。

  所以立意上,其实崔诗更高一些。古来评者,只见其愁,不见其心(其所思)而已。当然,诗作的好坏其实也并不大在立意(太低下的立意除外),尤其是宇宙、国、家、个人,这本是个层次性的东西,应该说均有其不可相互替代的价值,诗之高下,在于把一个还可以而不是卑下的立意写到淋漓尽致,写到神完气足,也就是说,在立意不差的情况下(不用很高),艺术水平才是高下的关键。

  6、关于唐诗压卷问题。个人认为,一个朝代一个时代,超一流的诗可能有几首甚至十几首或二、三十首(通称“神作”,一般当不会上百首),一定要评个唯一压卷,其实很难分优劣高下,更多体现的是评者好恶,倒不如评个“压卷”卷,囊括所有超一流作品,供人学习借鉴,岂不更好。本来么,全唐诗入册者4.8万余首诗,就选一首压卷,不嫌太单薄么?

  不过个人认为这两首中,崔诗是比李诗要高那么2、3分,李诗应该也可以打个92、93分。至于百分作品,那个人感觉从古到今,只有若虚兄的《春江》可以了,反正记忆中想不起其他作品,就是杜甫同志的“风急天高猿啸哀”(这诗也是压卷级),第七、八句结得也不算好,“艰难苦恨繁霜鬓”还好,“潦倒新停浊酒杯”,从极宏大雄放之景,写到极小之琐事,有些显穷酸气了,并且气衰而意尽。如果不是这样落尾,也许《登高》这诗更加完美。子美兄不少诗都是这样,叫人惋惜。

  《登金陵凤凰台》

  作者:李白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注解】:

  1、吴宫:三国时孙吴曾于金陵建都筑宫。

  2、晋代:指东晋,南渡后也建都于金陵。

  3、衣冠:指当时名门世族。

  4、成古丘:意谓这些人物今已剩下一堆古墓了。

  5、三山:山名。在南京西南长江边上。因三峰并列,南北相连,故名。

  6、半落青天外:形容其远,看不大清楚。

  7、二水:一作“一水”。秦淮河流经南京后,西入长江,白鹭洲横其间,乃分为二

  支。

  8、白鹭洲:古代长江中沙洲,在南京水西门外,因多聚白鹭而得名。

  9、浮云蔽日:喻奸邪之障蔽贤良。

  【韵译】:

  古老的凤凰台曾有凤凰翔集遨游;

  风去台空唯有长江流水日日依旧。

  东吴时代的宫苑杂草埋没了幽径;

  晋代的名门望族也都成古墓荒丘。

  高耸的三山有半截露出青天之外;

  白鹭洲把秦淮河分割成二派支流。

  只因为那些浮去遮蔽光辉的白日;

  登高不见长安城怎么不使人发愁?

  【评析】:

  李白极少写律诗,而他的这首诗,却是唐代律诗中脍炙人口的杰作。

  诗虽属咏古迹,然而字里行间隐寓着伤时的感慨。开头两句写凤凰台的传说,点明了凤去台空,六朝繁华,一去不返。三、四句就“凤凰台”进一步发挥,东吴、东晋的一代风流也进入坟墓,灰飞烟灭。五、六句写大自然的壮美。对仗工整,气象万千。最后两句,面向唐都长安现实,暗示皇帝被奸邪包围,自身报国无门,十分沉痛。

  此诗与崔颢《登黄鹤楼》相较,可谓“工力悉敌”。其中二联,虽是感事写景,意义比之崔诗中二联深刻得多。结句寄寓爱君之忱,抒发忧国伤时的怀抱,意旨尤为深远。但李诗就气魄而言,却远不及崔诗的宏伟。

  登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古诗简介

  《登黄鹤楼》是唐代诗人崔颢的作品,被选入《唐诗三百首》。此诗描写了在黄鹤楼上远眺的美好景色,是一首吊古怀乡之佳作。前四句写登临怀古,后四句写站在黄鹤楼上的所见所思。诗虽不协律,但音节浏亮而不拗口。信手而就,一气呵成,成为历代所推崇的珍品。这首诗在当时就很有名,传说李白登黄鹤楼,有人请李白题诗,他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严羽《沧浪诗话》评:“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

  翻译/译文

  昔日的仙人已乘着黄鹤飞去,这地方只留下空荡的黄鹤楼。

  黄鹤一去再也没有返回这里,千万年来只有白云飘飘悠悠。

  汉阳晴川阁的碧树历历可辨,更能看清芳草繁茂的鹦鹉洲。

  时至黄昏不知何处是我家乡?看江面烟波渺渺更使人烦愁!

  注释

  1、黄鹤楼:三国吴黄武二年修建。为古代名楼,旧址在湖北武昌黄鹤矶上,俯见大江,面对大江彼岸的龟山。

  2、悠悠:飘荡的样子。

  3、晴川:阳光照耀下的晴明江面。川,平原。

  4、历历:清楚可数。

  5、萋萋:是形容词,有四个义项:①形容草木茂盛。本诗“芳草萋萋鹦鹉洲”即取此义。②云行弥漫的样子。如鲍溶《范真传侍御累有寄因奉酬》:“萋萋巫峡云,楚客莫留恩。”③华丽的样子。如潘岳《藉田赋》:“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辚辚。”④衰飒的样子。如王嫱《怨诗》:“秋木萋萋,其叶萋黄。

  6、鹦鹉洲:在湖北省武昌县西南,根据后汉书记载,汉黄祖担任江夏太守时,在此大宴宾客,有人献上鹦鹉,故称鹦鹉洲。

  7、乡关:故乡家园。

  8、烟波:暮霭沉沉的江面。

  赏析/鉴赏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传》记李白登黄鹤楼本欲赋诗,因见崔颢此作,为之敛手,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传说或出于后人附会,未必真有其事。然李白确曾两次作诗拟此诗格调。其《鹦鹉洲》诗前四句说:“鹦鹉东过吴江水,江上洲传鹦鹉名。鹦鹉西飞陇山去,芳洲之树何青青。”与崔诗如出一辙。又有《登金陵凤凰台》诗亦是明显地摹学此诗。为此,说诗者众口交誉,如严羽《沧浪诗话》谓:“唐人七言律诗,当以崔颢《黄鹤楼》为第一。”这一来,崔颢的《黄鹤楼》的名气就更大了。

  《黄鹤楼》之所以成为千古传颂的名篇佳作,主要还在于诗歌本身具有的美学意蕴。

  一是意中有象、虚实结合的意境美。黄鹤楼因其所在之武昌黄鹤山(又名蛇山)而得名。传说古代仙人子安乘黄鹤过此(见《齐谐志》);又云费文伟登仙驾鹤于此(见《太平寰宇记》引《图经》)。诗即从楼的命名之由来着想,借传说落笔,然后生发开去。仙人跨鹤,本属虚无,现以无作有,说它“一去不复返”,就有岁月不再、古人不可见之憾;仙去楼空,唯余天际白云,悠悠千载,正能表现世事茫茫之慨。诗人这几笔写出了那个时代登黄鹤楼的人们常有的感受,气概苍莽,感情真挚。

  二是气象恢宏、色彩缤纷的绘画美。诗中有画,历来被认为是山水写景诗的一种艺术标准,《黄鹤楼》也达到了这个高妙的境界。首联在融入仙人乘鹤的传说中,描绘了黄鹤楼的近景,隐含着此楼枕山临江,峥嵘缥缈既形势。颔联在感叹“黄鹤一去不复返”的抒情中,描绘了黄鹤楼的远景,表现了此楼耸入天际、白云缭绕的壮观。颈联游目骋怀,直接勾勒出黄鹤楼外江上明朗的日景。尾联徘徊低吟,间接呈现出黄鹤楼下江上朦胧的晚景。诗篇所展现的整幅画面上,交替出现的有黄鹤楼的近景、远景、日景、晚景,变化奇妙,气象恢宏;相互映衬的则有仙人黄鹤、名楼胜地、蓝天白云、晴川沙洲、绿树芳草、落日暮江,形象鲜明,色彩缤纷。全诗在诗情之中充满了画意,富于绘画美。

  前人有“文以气为主”之说,此诗前四句看似随口说出,一气旋转,顺势而下,绝无半点滞碍。“黄鹤”二字再三出现,却因其气势奔腾直下,使读者“手挥五弦,目送飞鸿”,急忙读下去,无暇觉察到它的重叠出现,而这是律诗格律上之大忌,诗人好象忘记了是在写“前有浮声,后须切响”、字字皆有定声的七律。试看:首联的五、六字同出“黄鹤”;第三句几乎全用仄声;第四句又用“空悠悠”这样的三平调煞尾;亦不顾什么对仗,用的全是古体诗的句法。这是因为七律在当时尚未定型吗?不是的,规范的七律早就有了,崔颢自己也曾写过。是诗人有意在写拗律吗?也未必。他跟后来杜甫的律诗有意自创别调的情况也不同。看来还是知之而不顾,如《红楼梦》中林黛玉教人做诗时所说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在这里,崔颢是依据诗以立意为要和“不以词害意”的原则去进行实践的,所以才写出这样七律中罕见的高唱入云的诗句。此外,双声、叠韵和叠音词或词组的多次运用,如“黄鹤”、“复返”等双声词,双声词组,“此地”,“江上”等叠韵词组,以及“悠悠”、“历历”、“萋萋”等叠音词,造成了此诗声音铿锵,清朗和谐,富于音乐美。

  此诗前半首用散调变格,后半首就整饬归正,实写楼中所见所感,写从楼上眺望汉阳城、鹦鹉洲的芳草绿树并由此而引起的乡愁,这是先放后收。倘只放不收,一味不拘常规,不回到格律上来,那么,它就不是一首七律,而成为七古了。此诗前后似成两截,其实文势是从头一直贯注到底的,中间只不过是换了一口气罢了。这种似断实续的连接,从律诗的起、承、转、合来看,也最有章法。元杨载《诗法家数》论律诗第二联要紧承首联时说:“此联要接破题(首联),要如骊龙之珠,抱而不脱。”此诗前四句正是如此,叙仙人乘鹤传说,颔联与破题相接相抱,浑然一体。杨载又论颈联之“转”说:“与前联之意相避,要变化,如疾雷破山,观者惊愕。”疾雷之喻,意在说明章法上至五、六句应有突变,出人意外。此诗转折处,格调上由变归正,境界上与前联截然异趣,恰好符合律法的这个要求。叙昔人黄鹤,杳然已去,给人以渺不可知的感觉;忽一变而为晴川草树,历历在目,萋萋满洲的眼前景象,这一对比,不但能烘染出登楼远眺者的愁绪,也使文势因此而有起伏波澜。《楚辞·招隐士》曰:“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诗中“芳草萋萋”之语亦借此而逗出结尾乡关何处、归思难禁的意思。末联以写烟波江上日暮怀归之情作结,使诗意重归于开头那种渺茫不可见的境界,这样能回应前面,如豹尾之能绕额的“合”,也是很符合律诗法度的。

  正由于此诗艺术上出神入化,取得极大成功,它被人们推崇为题黄鹤楼的绝唱,就是可以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