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猫奴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小时候在老家,我就喜欢猫,小猫刚生下来时,我就把馒头嚼碎了喂它,一直喂到长大,我母亲常常埋怨说,我太惯着猫了。没办法啊,毛病已经惯下了,我不嚼碎它不吃啊。后来在学校里,老师批评一个经常抄袭作文的同学时说:“吃人家嚼过的馍没有营养!……
当猫奴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小时候在老家,我就喜欢猫,小猫刚生下来时,我就把馒头嚼碎了喂它,一直喂到长大,我母亲常常埋怨说,我太惯着猫了。没办法啊,毛病已经惯下了,我不嚼碎它不吃啊。后来在学校里,老师批评一个经常抄袭作文的同学时说:“吃人家嚼过的馍没有营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拿嚼过的馍馍喂猫了。
那时候家里养着猫也养着狗,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猫和狗的关系却非常紧张,我家猫常常被我家的狗追着满院子乱跑,到最后猫总会选择跃上院子里的那棵核桃树。而我们家的狗却身手矫健,在猫已经跳上树的时候,居然还能扑到树下,腾空而起,把猫的尾巴咬下一节来,所以小时候养的那只半截尾巴的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寒冷冬季的晚上,我家猫温暖的去处就是我暖和的被窝,被窝里猫均匀的呼噜声成了我最好的催眠曲。以后外出打工,基本就看不到猫了,家里老鼠少了,也就没再养猫了。
进城生活后,大约在前年,女儿突然表达了要养猫的愿望,我和妻都表示了反对,我们的理由是,我们挤身于城市的缝隙中,人要打个转身都觉困难,那能给猫一个自由的活动空间。以前乡下养猫,住处都留着猫洞,猫进出自由,有着广阔的活动天地,除了吃之外,猫的排泄问题都可以在人的视野之外解决。城里这巴掌大的地方,对它来说无异于囚禁,卫生问题怎么解决,又如何能让它生活的好呢。
任性的女儿把我们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在一个周末,给了我和妻一个措手不及,回到家,她从她带回的纸箱中捧出一只小猫来,看着生米已成熟饭,我和妻也没有过度的反应。这只小猫差不多一个月大小,女儿当即给它取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名字——“富贵”,为讨好她妈,还特意让它跟她妈一个姓。于是,这只猫就有了和人一样的名字——“黄富贵”。
跟“黄富贵”一起带回家的还有一个圆的塑料盒子,上面有盖,前面有门,女儿说是猫厕,我仔细一看,那上面画了不止一只猫。我不无担心地问女儿如何教会它使用猫厕,让它成为一只文明的猫。女儿说,它会自己上厕所,我将信将疑。女儿给猫厕里装了猫砂,盖好盖子,“黄富贵”走了过来,闻了闻,一头撞开了猫厕的门跨步走了进去,里面顿时响起爪子扒动猫砂的声音。只一会儿,“黄富贵”就乖巧地走了出来,看看女儿,再看看我,一声“喵呜”,径直走向那只盛着猫粮的碗。
看来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了,我立刻有了心情去近距离的观察它,逗它,女儿说“黄富贵”属于品种猫,是什么“美短”,圆乎乎的脑袋,圆圆的大眼睛,比小区里满地跑的土猫是好看多了,女儿是花了不少钱特意选了好看的。唉!看脸的'时代,连猫也不能例外!
“黄富贵”活泼好动,贪玩,妻给它立了规矩,吃饭不许上桌,睡觉不许上床。看着它那呆萌的样子,我的爱心早已泛滥,那管的了那么多,在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它就早早的坐在凳子上,占好了位置,只是还不敢上桌,就把脑袋伸上桌面,看着我们每一个人吃饭的嘴。看得我实在不忍心,就撕一块肉放在桌上,它试探着上了桌面,有了我的庇护,“黄富贵”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会把盘子里煮熟的鸡蛋捞在桌子上,再弄到地上,像球一样拨弄着满地跑,直到鸡蛋皮掉光了,蛋黄出来了,吃掉蛋黄方才罢休。我佯装很愤怒对“黄富贵”大喊大叫,它却没有一点很害怕的样子!
让妻改变对“黄富贵”看法并且喜欢它是缘于“黄富贵”的一个举动,每天六点,“黄富贵”都会准时上床,嘴巴凑到还在睡觉的妻的脸上,两只前爪不停地踩着妻的头发,打着呼噜,一脸享受的样子,我并不理解“黄富贵”的这种行为,妻说,这是“黄富贵”把她当着妈了。
“黄富贵”是个公猫,一天,女儿说要给它做绝育手术,让我和他一起带“黄富贵”去宠物医院,我找了理由,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么残忍的事我才不会去干。最后是妻子和女儿去的,从医院回来的“黄富贵”眼睛里全是哀怨,为不让它舔到伤口,医生给它脖子上套了个漏斗状的塑料圈,后来发现它还是能舔得到,我和妻赶紧找了一块布,中间剪了4个洞,穿过它的爪子,布的两边剪成条,系在它的背上,穿上了马甲的“黄富贵”似乎更难受,走路时肚皮贴着地,匍匐前进,我看着都难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掐指算着日子,好在伤口好后早点给它解绑。
“黄富贵”每天除了玩一会儿,就是悠闲地漫步于家里的角角落落,像是在巡视,连很高的柜子顶上也不放过,当我打开衣柜或者拉开抽屉时,它一定是要进去检查一番的,不骂它,是不会出来的。那天,我从超市买了个蒸锅回来,拆掉包装,放在地上,我在一旁收拾完垃圾,一回身,“黄富贵”端端正正坐在蒸锅里,一脸得意。我哭笑不得,吼道:“这是锅啊!赶紧滚出来吧,该红烧,该油炸我还没想好呢。”
我们上班后,就只有“黄富贵”在家里了,和许多猫奴一样,都会觉得猫自己待在家里会很寂寞,我曾想过要不要养个老鼠、乌龟或者小鸟之类的活物,做“黄富贵”的玩伴。最后想想,还是再养只猫吧,一只也是养,两只也是喂。不过妻是绝对不会再答应的,想到这里,我悄悄地和女儿商量,一拍即合,她竟早有此意。我俩商定,她负责把猫弄回来,我来负责善后。
女儿很快从救助站里领养了一只小花猫,又瘦又小,脖子上的毛掉了一大片,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黄富贵”看到它的第一眼,似乎吓了一跳,后退了一下,瞪着眼睛看,接着就竖起了尾巴,呼啸着扑了过去。等我撵到“黄富贵”跟前时,小花猫已经窜进一个很小的只能容得下它自己的柜子间的夹缝里了。这一切显然已经惊动了在厨房里做饭的妻,当她看到小花猫时,比“黄富贵”还愤怒,叫嚣着要把它扔掉。我了解妻的脾气,扔掉只是个气话,我们谁也没当回事,三分钟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小花猫来了一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我们谁也没想到的事,“黄富贵”病了。三天没吃东西,爬地上一动不动,我在想,难道是因为家里多了一只猫的缘故,生气了,绝食了!不至于吧。再仔细看时,发现它的嘴巴都烂了,像是口腔溃疡。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医生说可能是新来的猫传给了“黄富贵”什么病毒,也有心情不好的因素,我暗暗想,这什么猫啊!
鉴于我在收养小花猫这件事上的突出贡献,女儿把小花猫的命名权给了我。取名前我总结了“黄富贵”的一贯表现,它现在可是富贵命啊,刚到家那会儿,给什么,吃什么,慢慢地标准越来越高,猫粮要吃进口的,鸡肉猪肉看都不看,只吃虾、螃蟹一类。感觉就是什么贵才吃什么,比我的伙食不知好了多少啊。一度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名字的原因啊。
小花猫以前可能是只流浪猫,得让它继续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刚来时像个小叫花子,就叫“花花”吧!“花花”是女猫,接下来的表现如我所愿,从来不挑食,“黄富贵”不吃的东西给它都吃,它还不缠着人要,吃饱了就躲起来睡觉去了。“花花”的脾气有点暴躁而冷酷,它拒绝洗澡,不要人抱,逗它生气了会咬人,还会伸爪子挠。
为了与“花花”拉近距离,吃饭时我常常给它一些食物,馒头、面包,玉米,它都吃,一次,它居然去舔我刚喝完啤酒的杯子,我索性把啤酒倒在它的盆子里,它竟然如同喝水,真是随了我了。
“花花”来了也快一年了,和“黄富贵”的关系是日渐亲密,追逐和打闹随时都在上演。我发现,只要“黄富贵”发出一种特别的叫声,“花花”一定会跑过去。“黄富贵”已经被我喂成来大胖子,有十四斤了,“花花”也长到了七斤多,长手长脚,身手敏捷,打起架来,就喜欢拍打“黄富贵”的脑袋,像在猫架上争抢位置这类的打斗,“黄富贵”是捞不到什么便宜的。在地板上就不一样了,“黄富贵”会依靠自己的体重优势,趁“花花”不备,高高地跳起来,重重地扑下去,压在“花花”身上。“花花”自然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挣扎着爬起来就逃,“黄富贵”随后追击,”花花”会聪明地选择跳上一个“黄富贵”去不了的地方,如挂在墙壁的电视机上或者挂在墙壁的空调上。还在地上的“黄富贵”望了又望,瘫在了地上。
一个凌晨三点,我还做着美梦,突然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打在我脸上。我伸手摸了摸脸,揉开迷糊的双眼,就见“黄富贵”悄悄地伏在我枕头边,大气也不出,这时我听到了远去的蚊子的声音。我知道了怎么回事,我的心碎了一地,赶紧爬起来给“黄富贵”喂了一块它最喜欢吃的零食。
我的精心照料似乎感化了“花花”那颗冷酷高傲的心,周末在我在家的时候,它也不躲起来睡觉了,我在哪儿,它就爬我脚边,我在桌前打电脑时,它会抬头望着我瞄瞄叫,我应它一声,它就跳了上来,挤在我这张又小又放满东西的电脑桌上,半个身子盖住了半个键盘,我只好把电脑往一边再挤一挤,给它腾出一块空地,再看我的电脑室时,屏幕上一大堆被“花花”压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字母。
晚上睡觉,“花花”会来床上蹭蹭我的手,然后去床的另一头离我脚不远的地方,静静地躺下来。凌晨时分,看到我醒了,它又会跑过来蹭蹭我,是不是要我起床,我不知道,之后就一直趴在枕边的床头柜上。
一天下班回家打开门,没有看到“黄富贵”喵呜一声迎过来,我感觉不对,立刻在屋子里大声叫,还是没有”黄富贵”的影子,我们都慌了,跑到楼下叫着“黄富贵”的名字,从楼下一个堆满纸箱的角落里传出轻轻的猫叫声,我立刻过去掀开纸箱,下面蜷缩着“黄富贵”,我抱起它的时候,它狠狠在我胳膊上抓了一下,也许觉得太委屈了,从没在门外待过这么长时间。原来我们早上出门时,他悄悄溜出门,跑上了二楼,我们却没发现。悬着的心得以平复,猫俨然已经是家里的一员。
我心甘情愿地做着一个猫奴要做的所有的事,给猫铲屎,给猫梳毛,给猫洗澡,给猫照相,和猫玩……乐此不疲。我在忙的时候,它会悄悄趴在一旁守着,我回头看它一眼,它会立马来个仰面朝天,妻在一旁说,还要不要猫脸啊!其实,在做猫奴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对生命负责,给我带来的影响是负面情绪少了,生活中快乐的成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