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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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诗歌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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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诗歌  我要去你家过年  春节又快到了 大哥  我要购置两兜习俗 去你家过年  父亲不在 只有你家最有年味  只有坐在你家才最具归属感  我知道你有一壶老酒  又苦又辣 但自娶了大嫂  添了侄女和侄子  就开始发酵 溢出的醇香  熏染了院子里生长的蔬菜和……

大哥的诗歌

  我要去你家过年

  春节又快到了 大哥

  我要购置两兜习俗 去你家过年

  父亲不在 只有你家最有年味

  只有坐在你家才最具归属感

  我知道你有一壶老酒

  又苦又辣 但自娶了大嫂

  添了侄女和侄子

  就开始发酵 溢出的醇香

  熏染了院子里生长的蔬菜和果树

  连莴苣和柿子 都颇具浓度

  大哥 倒出你内心的窖藏吧

  再抓一把花生

  凉拌或烹炒一盘往事

  让我们好好对饮

  清醒了大半生 从这个春节开始

  我们必须一年沉醉一次

  我需要一炉火

  自从母亲去世

  我就一直觉得冷

  空心的棉袄 干硬的窝头

  乡邻师生眼里早已过期的同情

  甚至夏天 一滴看护花瓣的露水

  也给我带来彻骨的寒意

  大哥 我相信兄弟们均有此感

  即使今天穿上超厚的羽绒服也不曾消减

  在五只漂泊的小船失去庇护的港湾后

  我多么想找到最近的渡口上岸

  偎着一炉直系的火

  烘烤湿衣 和阳光不曾惠顾的心情

  大哥 按说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可是我真的一直很冷

  我怕我的这些冷传递给别人

  下一个话题

  聊了那么久

  下一个话题只属于你和土地

  只有你有权代表土地发言

  秋天的收成写在墙面上

  引以为荣的数字力透水泥层内

  麦子长势喜人

  叶子在你的表情里返青

  麦根的网络 已延至

  小女儿到江西上研究生的学费里

  让我陪你走出户外

  鼓励一下那些被立春撇下的麦苗们

  并把我内心积攒多年的雪水

  一并倒入待灌溉的'田里

  沉重的一掌

  溜出教室后 我就成了蜻蜓

  不知道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可我知道 游水的我

  这一次闯了红灯

  那个夏天多么炎热

  你砖窑一样愤怒的面容

  却让我如临冰川 周身发硬

  冰块砸下来 蜻蜓没有飞

  而是随一掌嫩荷 坠入水中

  再站起来 我已是一节新藕

  学会了多孔地看待亲情

  而你一直羞愧 说那一掌太狠

  打得筋脉生疼生疼

  有些时候我也惋惜

  为着被你一掌拍碎的懵懂

  但我仍深深地感谢你 尽管

  每想起来 乳名还隐隐作痛

  脱坯的日子

  那一年 你和二哥脱坯

  你始终相信 泥土里能脱出

  有衣有饭有房的日子

  熟泥温顺地被木模切分

  又被你们的性格定型

  人间最重最累的体力活儿

  没有让我们家脱贫

  但给你俩脱出了一副好身板

  脱出一个又一个媒茬

  就是这棱角分明的劳动

  砌起了我全部的求学时光

  至今闲暇翻动书页

  仍感觉是在联手

  传送一块块土砖的重量

  寺院

  那时 在众人眼里

  我们家就是乡村鲜见的寺院

  父子六人 一家六口

  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做方丈的父亲 不再云游

  顺从地 被生产队的钟声拴在工分上

  回头看看抛开经书的长子

  慈悲一叹 淹没木鱼

  你和二哥开始练习脱坯的功夫

  这功夫 能让疏松的泥土生出筋骨

  吸引 一位有模有样的女施主

  用土砖 把父系已久的寺院

  重新改造成家 她和你

  在这里点燃心香 缔结良缘

  当时我负责提水 做饭 扫地

  我不爱劳作 也不想念经

  我很想找女生过家家

  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沙弥

  大哥 走吧 咱们一道

  去拜见一心向佛的老主持

  只有他真正脱离了凡尘

  隐居在文化路北段的养老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