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的写景散文 说也怪!竟然真的一个冬天没雪。对于从不关心天气的人们也都开始不时对老天一顿牢骚,有人跺脚,有人叹气。村里最年高的长者严肃地说:“我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季节。”好像冬天没有来过一样,真的,太无味了。 母亲是家里最为冷静看待事情的,老劝我们老实……
春雪的写景散文
说也怪!竟然真的一个冬天没雪。对于从不关心天气的人们也都开始不时对老天一顿牢骚,有人跺脚,有人叹气。村里最年高的长者严肃地说:“我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季节。”好像冬天没有来过一样,真的,太无味了。
母亲是家里最为冷静看待事情的,老劝我们老实做事,少说点话。她这回也好像对天气有了看法,她说“不用急,雪下得让你娃儿叫唤的时候没到哩,腊月里不下,正月里补”。母亲经历得多,病痛折磨了她大半辈子,最终她还是创造了一个奇迹。“癌症”在她身上彻底被治愈,最后专家说是个奇迹。因此我也相信,世上真有奇迹。母亲身上留着三个手术后的大伤疤,每一刀都记录着那一年的往事。每当变天的时候她的伤口都会疼痛,母亲常常给我们提醒天气要变了,早点儿加衣服等那些话。农历的节气,谚语,让母亲唠叨得我也慢慢记住了它们的意义。这回母亲说了,我感觉这雪有希望,因为,我相信我的母亲。
立春那天,一场小雨结束了阳光明媚的暖冬,雪终于来了。
往后的日子不再喧闹,呆在家里,有时候犯困。雪花在窗外飘落,我在心里没完地形容这雪的美丽,只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孩子尖叫,说:“雪花和星星一样落下来了。”我一看,大大的雪片还真像坠落地面的星球,把天地科幻的无比浩瀚。这种形容真是让我开心,虽然有点突然,可也只有孩子能这样的直言不讳。除了年轻时候的伙伴,很少再听到这样的话。是不雪花太饱满了,它们积了一个冬天的情绪,此刻像在倾泻郁闷,轻薄已经承载不了它们这种前仆后继的激情。一片小小的雪,以舞蹈的姿势落向了蠢蠢欲动的大地。一颗星球坠落了,新的生命因此而获得。在孩子眼里看到了壮观的陨落,而我却感觉到了无数的新生,看到了开始。我每天都会在窗口看,从无意识变成了瘾。雪果然没有停,一天接着一天,也让母亲的语言得到了应验。时间不会变长,只是感觉在家的空闲更多了。好像延长了假期一样。人们喜悦之后很少都再为这雪感到惊讶,我却大半夜光着脚跑到窗口窥视夜空,好像没见过落雪一样兴奋。
早晨,喜鹊在枝头上蔫了吧唧的'一夜没睡似得,像个挂着的老玉米棒子,也不再蹦蹦跳跳地报喜。我想它们是不湿了羽毛,还是害怕消耗体力,免得到处找不到食物。地上铺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就踏出水来,感觉路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走上去软软得。北方山水的苍劲也感觉被这雪给软了,绵的有些圆滑,可是任然雄壮。我在大桥上大把的咀嚼着围栏上的雪,直凉到了脑子里。如果这儿能找到几株寒梅,我一定要臧一瓶花瓣上的雪,等时间到了试一壶茶。这半个月的雪,才像是我们西秦山脉里的天气。在夏秋季节连续下半个月雨的日子很平常,这么长时间的雪,的确少。路上的车每走一步都那么得胆怯,出行的人有的忍不住埋怨。而期盼中的大多数人们还是很感激这天地,世界永远都是有人欢喜着,也有人愁着。
吃饱饭可以去雪地里散步,拍照。我有幸是这样的人。带着孩子在村子里拍摄一座座的老屋,一条条的巷子。老屋子土木的结构能否经得起这么厚的雪,看着房屋费力地支撑压着瓦片的雪,让我想起了艰苦了大半辈子的爷爷他们。我暗暗祈祷,屋檐上钟声一样的水滴能滴得再快一点。即使村庄一再的冷清,我还是喜欢偶尔回来,它能让我感觉到时间的宝贵。我害怕失去最后的念想,我举着相机在村子里寻找。忘记了带着孩子玩,或者一个人去别的地方。扔雪球,堆雪人,再摔几跤……等等太多的游戏,都没能好好的去疯狂几次。希望洁白纯净的春雪能让我找到迷失的自己,仅带上孩子到河滩上和狼一样在雪地里玩到夜暮。此时的狼或许是盘算着一顿晚餐,而我们却为了更好的食欲。教给儿子文明的同时,也要让他知道保留点野性,有了野蛮才更富有同情。过去呼唤猫头鹰的本领一拿出来,一只猫头鹰就蹲在了电线上。飞雪飘零的时刻,我们还在村庄外游荡,头发上也结上了冰。小地方也没有大景致,就让我为别人做画面里的景色吧。
雪每天都在下,正月十五元宵节了还继续着。家里人都远,今年只好我一个人去祖坟为先人点灯。又特意回家早了点,村里转悠了大半天。等着哪的墓地里传来鞭炮声的时候,我才去准备。“正月十五雪打灯”,说啥有啥。我给爷爷烫好茶,用家里祖传的土漆木盘子端着。走在白色的村庄,雪迎面吹得人鼻塞。墓地过去在村子边上,现在到村子中央了。我爷爷的坟和老三的新房就最多三米吧,就隔着一些篱笆。我害怕墓地里腐朽的气息,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了。白茫茫的一片,如果坟头低矮的,位置都找不到。这片地,已经埋满了,脚下就是坟,大家都记不得那个坟中躺着的是那个先人。好寂静的墓地啊!看不到荒草,看不到不想看到的一切。我跪下和墓前的石头成了唯一的黑点,剩下的就只有有点耀眼的白色。感觉一片空虚,什么都找不到参照了。
时间不早了,暮色越深,雪落到大地上的声音就越响,颜色也由亮变得泛起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