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景优美散文 一个城市的新区,一幢12层的高楼矗立在开阔地带,周边一个偌大的公园,可谓楼高景美。工休时间,常常驻足办公室窗前,凝望公园的绿树红花,看石梁溪水怎样与衢江水相拥。除了这,我还发现一处人们不屑当风景的风景:卫生间窗外的那片菜地。 菜地原是待……
窗外风景优美散文
一个城市的新区,一幢12层的高楼矗立在开阔地带,周边一个偌大的公园,可谓楼高景美。工休时间,常常驻足办公室窗前,凝望公园的绿树红花,看石梁溪水怎样与衢江水相拥。除了这,我还发现一处人们不屑当风景的风景:卫生间窗外的那片菜地。
菜地原是待建地。刚开始,地荒着,野草野花长得好不欢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耐不住寂寞的农民前来开荒种地,他们撒下菜籽,一段时间后,菜苗就哧溜溜地冒了出来。从厕所窗外往楼下看这片绿地,一小块整齐的菜苗被四围高大粗蛮的野草簇拥着,看着不甚协调,却为菜苗感到幸福。当然,若菜苗的主人一时不注意,这些野花野草也会“欺负”稚嫩的菜苗,用自己强大的生命力侵占人家的地盘。好在,勤快的主人早就发觉了野草们的心思,三天两头地前往“干预”。
最终,青菜萝卜茄子西红柿,作为对主人的回馈,纷纷以身相“许”,主人们在迁出这片土地后不久,重新尝到了自己劳作的果实。可以想见,当他们拿着自种的带着泥土芳香的蔬菜瓜果与邻居亲戚分享时,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喜悦和满足。他们对于土地的感情不薄于亲情。
一年两年三年,先前只是零星的'菜地,如今已是一片。春天,红萝卜莴苣发出清香,油菜铺满诱人的黄花;夏天,西红柿挂满枝头,番薯藤为菜地铺上绿毯;秋天,番薯长大了,辣椒收藤了;冬天,再厚的雪地里,仍能觅到白菜、萝卜的身影……一年四季,一天数次,每次走进卫生间,总看不厌这畦菜地,它就像一幅变色五彩画,当我刚刚觉得老景有些太熟悉时,它就来了个华丽转身,让我的眼里始终盛满新鲜。一个老农说,土地有脾气庄稼有脾气,顺着它耕作,孕育的果实才能发出本有的芳香。
相比旁边修理得一丝不苟的公园,这畦菜地野性十足、霸气十足。这是一块塘形的地,塘底是菜,边坡是草,无需老农天天侍候,它们惬意地生长。这种生存状态,想必羡煞公园里那些不能越雷池一步的花圃里的花草。
野性、霸气决定了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每年梅雨季节,雨水可以一夜之间将菜地淹没成一池深塘。可等到雨水退去,菜苗露出了头,野草只当洗了个澡,更加使劲地生长,生怕错过了成熟良时。农民的脾气也倔得像那些屡被破坏又屡生长的野草,只要有可能,就不肯输给老天,他们可以在被雨侵蚀过的土地上,顺着季节再种新苗。就如那畦油菜地,快收的时候,有一年被雨水淹了十天半月,没了。第二年,一个农民“不思悔改”仍旧在原地种上了油菜。“一年收不成,难道年年收不成?”果然,这一年,农民收获了那畦油菜。
谁说农民很土?他们的行为艺术每天每季每年都在这畦地上展演着。有时,他们把地整成了方整的块状,一溜一溜地开好沟,土沙细腻,精致得像深褐色的巧克力;有时,他们又当起甩手掌柜,收完一季作物之后,只在地上盖上厚实的秸秆,养肥土地,就像侍候一个产后虚弱的产妇,也可称为艺术“留白”……可整来整去,他们都不会整掉菜地中间那棵枝叶丰满的树,此树高四五米,树冠像伞,挺胸傲立,让人想起《山楂树之恋》中那棵斜坡上的山楂树。
运气好的时候,会看到三三两两的白鹭悠闲自得地踱着步,一旁戴着草帽的农民弓腰耕作,互不干扰。谁能说,这不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