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散文 儿时期待过下雪的日子,早晨的冰霜总是比雪先一步,让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打颤。 小提琴的弦在颤抖,像我的手指在天幕上划出下弦的月亮。那时,总会想家,我于夜的血液里成长,那清冷的触觉让我不愿忍受阳光温柔的抚慰,阳光,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他是爱过母亲的……
冰霜散文
儿时期待过下雪的日子,早晨的冰霜总是比雪先一步,让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打颤。
小提琴的弦在颤抖,像我的手指在天幕上划出下弦的月亮。那时,总会想家,我于夜的血液里成长,那清冷的触觉让我不愿忍受阳光温柔的抚慰,阳光,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他是爱过母亲的人,而我和母亲一样,不但畏惧,同时也在祈求。
儿时的我看着她安抚人民时的脸庞,她很疲惫,告诉我:孩子,我们的生命是人民的安眠中得以升华的,他们给了我惟一的温暖。我痴痴地点头,然后茫然地看着母亲,那个忠于守卫月亮和人民的女子。
我不懂希望为什么是在阳光映照大地时才滋生。草儿漂泊而来安心居住在或富饶或贫瘠的土地,它们永远呼唤着家乡的亲人,我听到它们想要回家的哭喊,可也只能眼看着它们生长和繁衍,我无能为力,只觉得草儿的命运在漂流,却不与河流一般,奔驰着流向远方,老去时回归故里,草儿只是在天涯或海边随遇而安。
那是冬天的我,看啊,还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清冷的气息让我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就如同那天第一次拉动小提琴,也第一次在阳光下觉得舒适,温馨,有种家的感觉。只可惜,母亲随着夜晚去了远方的城镇。我看了看这奢华的阁楼,发现仅仅是所房子而已。
天空下的大地永远在创造生命的花园。无论草原,山地,或是林野与沙滩,都是大地心爱的子女,如同我在母亲心中的位置,在人民心中的位置一样。王室的孩童是天生的永恒者,不论时间走还是留。
母亲回来后,我走了,看着下雪的天空,走的很安静,仿佛母亲在人民心中种下希望的背影一般悄无声息。我说:这结局无法改变,您只能习惯我不在您身边。
我不明白母亲作为君主是否也会有一颗可以刺痛的心灵,我在天空的怀抱里听到母亲的呼唤:回家吧,孩子。
我于冰霜的原野中很多年,那里常年清冷,我没有居室,只是赤脚踩在雪的脊梁,亲吻着冰霜,倒立的冰棱使我清晰地看到阳光的子女们多么绚烂多姿,我只是一个漆黑的孩子,在离开家乡的日子里,曾想要回家。
随身携带的小提琴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几年前被埋葬。他是个忠诚的伙伴,即便已断了弦,我也始终怀抱着他,犹如怀抱着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舍让我学会哭泣,泪水浇铸成崖下的冰棱,透过它,我看到人间的一切,或许仅是哀愁悲喜,还有母亲那不能遗忘的脸庞,仍是那样柔和。我同母亲一样,清冷、疲惫似燕子的羽尾,飘然而逝。
冰霜的早晨是雪原的节日,惟一的。我总在这天收整装容,等待,等待给予人民的乐典。
一晃多少年,不管曾经的允诺有多么婉转,至少我无法挽回。歌剧总得等待到落幕的一刻,如扔在角落里已断裂的琴弦,他说:很想回家。
一天一天地踩着雪地,一天一天吻过冰霜,我尽情地怀抱着没有温度的阳光,我爱这礼节,犹如我爱拉动提琴已然破损的弦,分割天边与荒原。冰原中没有映出母亲晚礼服的影子,我白皙的肤色犹如日神的后裔。我告诉这冰原的人民:我没有给予过守护的承诺,无论我是否离去,遗忘的权利是永不加以干涉的。
我远远看着远方的夜里,漆黑地令我惋惜,生活与我约定在清晨,赏着冰霜 ,我告诉生活:我想回家,可我不能回去。
孩童时的我在冰雪中宣誓:此生我于白昼中给予我的人民希望,让他们知道,我是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