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追和》宋词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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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追和》宋词鉴赏  《水调歌头追和》  宋朝:张元干  举手钓鳌客,削迹种瓜侯。重来吴会三伏,行见五湖秋。耳畔风波摇荡,身外功名飘忽,何路射旄头。孤负男儿志,怅望故园愁。  梦中原,挥老泪,遍南州。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短发霜黏两鬓,清夜盆倾一……

《水调歌头·追和》宋词鉴赏

  《水调歌头·追和》

  宋朝:张元干

  举手钓鳌客,削迹种瓜侯。重来吴会三伏,行见五湖秋。耳畔风波摇荡,身外功名飘忽,何路射旄头。孤负男儿志,怅望故园愁。

  梦中原,挥老泪,遍南州。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短发霜黏两鬓,清夜盆倾一雨,喜听瓦鸣沟。犹有壮心在,付与百川流。

  《水调歌头·追和》古诗简介

  《水调歌头·追和》是宋代词人张元干的词作,作于作者辞官南归大约二十年后的某一夏日,重游吴地之时。此词先写作者自己心境,展示一个浪迹江湖的奇士形象,再写远望故国时百感交集的心情,表达了作者心中的不平以及壮志难酬而壮心犹在的复杂感情。

  《水调歌头·追和》翻译/译文

  我从前如李白是钓鳌的巨手,而今却如邵平成了隐居种瓜的园丁。三伏交秋的时节重来吴县,准能欣赏到太湖美秀丽的秋景。人世风波在耳边摇荡,千古功名在身外飘浮,何时能让我张开神弓射金兵?辜负了大丈夫的雄心壮志,无奈何望着故园生愁发怔。

  我常梦见受敌人蹂躏的.中原,老泪纵横挥洒遍江南的大地。我有陈登志在天下的豪气,不似求田问舍的许汜。我有刘备忧国忘家之心,身在百尺高楼上卧睡。头发已稀疏还加上几根银丝,喜听清凉夜的倾盆大雨,在屋顶瓦沟上哗啦鸣脆。雄心壮志依然在,恨只恨光阴白白地随百川向东流逝。

  《水调歌头·追和》注释

  1.水调歌头:词牌名。唐朝大曲有《水调歌》,据《隋唐嘉话》,为隋炀帝凿汴河时所作。宋乐入“中吕调”,见《碧鸡漫志》卷四。凡大曲有“歌头”,此殆裁截其首段为之。九十五字,前后片各四平韵。亦有前后片两六言句夹叶仄韵者,有平仄互叶几于句句用韵者。

  2.钓鳌(áo)客:谓人有大志。唐代大诗人李白自称“海上钓鳌客”。神话传说渤海之东有五座山,常随海潮上下漂浮,不能固定。上帝于是命十五只巨鳌轮番用头顶住五山使之不动。而龙伯之国有位巨人,不几步就到了五山。一次就钓起六只巨鳌,并背回其国。后世用以比喻抱负远大或举止豪迈。

  3.削迹:屏迹,表示隐居。

  4.种瓜侯:引召平种瓜事。

  5.吴会:今江苏吴县。清赵翼《陔余丛考》:“会,读若贵。西汉会稽郡治本在吴县,时俗郡县连称,或读为都会之会,非。”

  6.三伏:夏季夏至后第三庚为初伏,第四庚为中伏,立秋后初庚为后伏,合称为三伏。俗谚:(第)三伏在秋。五湖:此指太湖。

  7.旄(máo)头:星名,即昴宿,古代当作胡星。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安得羿善射,一箭落旄头。”此用旄头指金兵。

  8.孤负:即辜负。

  9.南州:泛指南方。

  10.豪气:豪迈的气概。

  11.百尺卧高楼:引三国陈登斥许汜徒有国士之名,而无救世之志事。

  12.清夜:清静的夜晚。

  13.瓦鸣沟:即瓦沟鸣。急雨在屋顶的瓦沟上哗哗流淌。

  14.壮心:豪壮的志愿,壮志。

  15.付与:拿出;交给。

  16.百川流:壮心随水东流,喻有志未伸。

  《水调歌头·追和》创作背景

  此词是辞官南归大约二十年后的某一夏日,重游吴地所作。集中《登垂虹亭》诗有云:“一别三吴地,重来二十年”,可证。

  《水调歌头·追和》赏析/鉴赏

  上片自写心境,构画出一个浪迹江湖的奇士形象,目的是写他豪放不羁的生活和心中的不平。首二句就奠定了全词格调。“举手钓鳌客,削迹种瓜侯”,皆以古人自比。钓鳌种瓜,本属隐居人的事,而皆有出典。

  从“重来吴会”两句看出作者是重游故地:“三伏”“五湖秋”,拈用前词“莫道三伏热,便是五湖秋”字面,以点出时令,也不无上文“惟与渔椎为伴,回首得无忧”的那种互相倾轧的风气下暂得解脱的寓意。以下三句愤言国事,而自己功名未立,请缨无路。耳畔”、“身外”,皆切合不管事、无职司的人的情境。南宋爱国人士追求的功名就是恢复中原,如岳飞《小重山》词说的“白首为功名”。

  过片写远望故国时百感交集的心情:“梦中原,挥老泪,遍南州。”“梦可原”是由“怅望故园愁”所致。“挥老泪”湿襟可以,但不能“遍南州”。这是夸张,是受风雨入梦的影响。此句大有后来陆游“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之慨。因在睡中,故不得“高卧”二字,联及平生志向,遂写出“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的壮语。借三国陈登事,以喻作者自己“豪气未除”(《三国志》许汜议陈登语)。可见作者闲游湖海,实际上并非情愿。以下“短发霜粘两鬓”从“老”字来,“清夜盆倾一雨”应“泪”字来,是写夜晚闻雨声而惊梦事。何以会“喜听瓦鸣沟”?这恰似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滂沱大雨倾泻于瓦沟,轰响有如戈鸣马嘶,可为“一洗中原膏血”的象征,此时僵卧而尚思报国的人听了怎能不激动了是的,自己“犹有壮心在”呢!壮心同雨水汇入百川,而归大海,是人心所向,故云“付与百川流”。

  全词处处交织在壮志难酬而壮心犹在的复杂感情之中,故悲愤而激昂,相应地,词笔亦极驰骋。从行迹写到内心,从现实写到梦境。又一气写成,从“钓鳌客”、“五湖秋”、“风波摇荡”、“湖海豪气”、“盆倾一雨”、“瓦鸣沟”到“百川流”,所有的景象似乎却汇合成一股汹涌的狂流,使人感到作者心潮澎湃,起伏万千,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词中屡借古人酒杯言有尽而意无穷,故豪放而不粗疏。词写风雨大作有感,笔下亦交响着急风骤雨的旋律。“芦川词,人称其长于悲愤”(毛晋《芦川词》跋),评说甚当。

  《水调歌头·追和》名家点评

  吉林大学中文系教授喻朝刚:此词声情悲壮,音调苍凉,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生动而形象地表达了老诗人真挚的爱国情怀。

  《水调歌头·追和》作者简介

  张元干(1091年—约1161年),字仲宗,号芦川居士、真隐山人,晚年自称芦川老隐。芦川永福人(今福建永泰嵩口镇月洲村人)。历任太学上舍生、陈留县丞。金兵围汴,秦桧当国时,入李纲麾下,坚决抗金,力谏死守。曾赋《贺新郎》词赠李纲,后秦桧闻此事,以他事追赴大理寺除名削籍。元干尔后漫游江浙等地,客死他乡,卒年约七十,归葬闽之螺山。张元干与张孝祥一起号称南宋初期“词坛双璧”。